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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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沈公子有話要和監察委談，方圓兩三米都沒有人敢靠近，打擾兩位的雅興。
眼前的杯子在反覆水晶吊燈燈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痕。
清晰分明的光痕下，是一雙骨指分明的少爺手。
謝青案盯著那雙手看了幾秒，方才伸手接了過來。她細嫩五指捏著杯，對著沈公子微微舉杯，卻沒有喝。
“這應該是一杯無毒的氣泡水。”
修頓借用謝青案的視野，在意識海中掃描分析。
這會兒宴會修頓不適合露面，但架不住寧恒想害她的人十人少說有有八九人，只好讓他本體留在近地星艦裏，與謝青案視野共享。
“南江天境我熟，天臺上有一處很適合觀星。”沈公子儀態翩翩，“不知道能不能請監察委賞臉，共賞星夜。”
按照謝青案往常作風，這種男性邀約一般不會放在心上，不是“亂回風”糊弄對方，就是幹脆利落地拒絕。
但是，他姓沈。
前言不搭後語的言論在謝青案嘴裏滾了一圈，說出口時卻變成了：“好啊，多謝沈公子帶路。”
南江天境在寧恒富人星區也算是上乘，設計師大概是位極繁主義者，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覆雜古典裝飾，就連電梯的按鈕都是雕花水晶。
這可比首都星系的某些私人會所都要窮欲極奢。
沈大公子在前頭緩緩推開前頭的門，回頭禮貌伸手請入，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她分明清晰的鎖骨上。
沒有人能拒絕白薔薇的誘惑。
謝青案註意到了他的目光，指尖勾起耳邊一縷長發，在指尖看似隨意地繞了一圈，放手時正正好好將發絲落在了紋身之上。
隨即兩道目光在空中相撞，謝青案抵著對方略顯錯愕的目光，輕笑打破了僵局：
“還沒有問沈公子如何稱呼呢？”
“沈書荼。”
“謝青案。”
確實是沈家的獨生子。
謝青案收到修頓在腦中的提示，接過遞來的一支香檳，輕車熟路往人杯口一磕，仰頭抿了一小口。
“聽聞謝監察委來寧恒星系後，頗不順利？”沈書荼跟著低頭呷了口酒，懶懶地靠在躺椅鋪絨的靠背上。
他雖說與謝青案說話，卻放松地望著天，目光悠遠。
謝青案輕“嗯”一聲，“沈公子消息挺靈通。”
“既然都交換姓名了，監察委怎麽不叫我的名字？被首都星系的大小姐叫‘公子’，總覺得……如芒在背。”沈書荼的聲音帶笑。
“你不也叫我監察委？禮尚往來。”
沈書荼悶悶笑了兩聲：“那，謝青案。”
似乎是突然叫名字有點別扭，他聲音微頓，“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也沒想到表面禮數算得上周全的人會突然這樣提問，謝青案微微蹙眉，“我不是戀愛腦。”
“一見鐘情和戀愛腦有什麽關系？”
“我腦子裏沒戀愛這玩意。”
謝青案聲音偏涼偏低。
“我還以為監察委對我一見鐘情呢，初來寧恒就送我這樣一份大禮。”沈書荼輕輕拍手，門口忽地傳來幾聲沈重的腳步聲。
謝青案偏頭望去，入眼第一位顯然是被推著向前走的蘇木敏。
至於顧歡安，走三步還要往後退一步，大概是嫌她吵，嘴裏塞著毛巾。
就是這樣，謝青案還是能從她瞪人的雙眼裏幻聽出千百句源源不斷的罵語。
“這是什麽意思？”謝青案嘴角保留著原來的弧度，眼底笑意卻消失得一幹二凈。
沈書荼眉眼彎彎，翻手一壓，顧歡安和蘇木敏身後的四位黑衣機器人便將兩人往地上一壓。
“監察委剛上任就給我送來了這等大禮。沈某還以為，監察委對我一見鐘情呢。”
見謝青案一言不發，沈書荼繼續說了下去：“這兩位應該是監察委手下的人吧，今天下午在秋沙渚那一片轉悠，您也不難知道，那片是沈某的一點家產。招呼也沒打一聲，突然就出現在了沈某的私人區域，還以為是監察委特地送到我手裏的呢。”
謝青案笑著搖頭，眼神刮到顧歡安和蘇木敏時，忽地冷了下來：“這兩人身份，對於沈公子來說，也不難查吧。一個聯邦財務部部長的愛女，一位第七軍的走卒。和我謝青案，有什麽關系。”
顧歡安前不久剛查到哥哥背叛的信息，這會兒又聽謝青案把自己摘了出去，獨善其身。
雖說有過一剎那想明白這是謝青案的手段，但到底不安全感占了上風，怒目圓瞪，沖著謝青案“嗚嗚”道，像是有話要說。
沈書荼悠閑地坐了起來，重心移到撐在扶手上的手，好整以暇地沖顧歡安身後的機器人點了點頭：“拿掉，讓她說。”
不能讓她說！
謝青案當然知道自己這位從小被父母和哥哥保護在象牙塔裏的大小姐想說些什麽。
沈書荼話音剛落，謝青案就要開口。卻還沒等她先說出口，整棟南江天境便輕微地晃了晃。
說是輕微，其實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南江天境下面原來安安靜靜的樓層忽地炸開了鍋，原先悠揚舒緩的交響曲也戛然而止，只剩下幾聲不時竄上來的驚叫和尖鳴。
“沈公子……”謝青案到嘴的話沒有及時剎住，索性就說了下去，“沈公子博學多才，知道這是什麽嗎？”
這場地震顯然在沈書荼的意料之外，沒等反應過來，手腕忽然被扣住。他震驚道：“監察委，或許我們應該——”
“跑？”謝青案替他說完，緊握著他手腕的五指猛地加重力道，“把她倆帶上。”
沈書荼沒想到這位監察委到現在還想著和自己談判兩句，氣笑了：“監察委不是說她倆和你沒關系嗎？怎麽大難臨頭，還想著帶她們跑路？”
“當肉盾。”謝青案聲音冰涼，“出了什麽事情也好讓她們先上。或者，沈公子想做我的肉盾？”
沈書荼嘴上不饒人，手上卻非常誠實地示意機器人把地上的兩位提溜起來。“如果能為監察委這樣的才女做肉盾……”
沒等他說完，旁邊的玻璃吹花掛燈猛然一顫，叮叮當當亂亂撞在一起，破碎玻璃殘渣向四面八方炸開。腳下大理石瓷磚一片片龜裂，凹凸不平的地磚下似乎有什麽生物不斷向外拱動。
第二波震動開始了。
“跑啊！”顧歡安失去了身後機器人的掌控，撒丫子就要往門口長廊沖。
謝青案蹙眉，一把攔住了往前沖的顧歡安：“不對。”
她喚醒不了意識海裏的修頓了。
從她接手修頓到現在，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智核與主人的意識交流甚至不需要聯網，也沒有距離上的限制。
“這看上去，不太像是普通的地震。”謝青案扶著墻，“只有南江天境在震。”
沈書荼聞言，自天臺上往下一望。旁邊的幾座小樓絲毫沒有半分搖晃的樣子，街道上的車水馬龍也井然有序，和他們就像是身處兩個世界。
只有南江天境，不斷有穿著精致的貴客從門口尖叫著四散而出，跑得快的這會兒星艦已經點火竄了出去。
“這樓裏有東西。”謝青案腳踩高跟，劇烈震顫下難免有些站不穩。
手底下的墻面如有生命一般，掌心下不斷有細密蠕動，像是多足爬行生物在墻體裏活動。
“異體375。”沈書荼被斷裂開的地磚供地一踉蹌，跌跌撞撞往前沖了一下。
原先他站著的位置暴起一根光滑粗壯的觸手，像是察覺到眾人的目光，羞答答地彎了彎，滑溜地縮了回去。
“這什麽玩意？”謝青案怪異地看了一眼沈書荼，“你怎麽會知道它名字？”
沈書荼臉上鎮靜顯然更多是強撐著的：“我大學選修了異形生物，它喜歡從背後絞殺，跑啊！”
話音剛落，謝青案就覺得頭頂滴落了一坨冰涼粘稠的液體。
液體借重力勢能急速自頭頂滑落，糊了謝青案一臉。就算是她下意識閉了眼，還是有液體飛濺進了眼中。
“小心！”
耳邊不知道是誰在尖叫，聲音有些尖銳，或許是顧歡安。謝青案感覺自己眼睛正極速產生灼燒感，火辣辣的有些睜不開眼。
喜歡從背後絞殺。
謝青案一僵，忍著眼睛疼痛，轉過身來疾步後退。
原來在她身後的正準備享用美餐的觸手猛地一僵，輕微痙攣著摔落在地，拱了兩下又鉆回了地面。
“修頓！修頓！”
謝青案下意識揉了揉眼睛，灼燒般的疼痛隨著動作猛然炸開。
眼前模模糊糊的畫面如萬花筒般，隨著高頻率的眨眼和噴湧而出的生理性淚水，折疊呈色彩繽紛的色塊。
意識海中還是無法聯絡到修頓。
到底是她的問題，還是修頓的問題？
又或者是南江天境的問題？
容不得謝青案過多思考，身後的玻璃墻“嘩啦”破碎，鋪天蓋地落下的殘渣裏赫然騰起一條蛇形觸手！
她輕輕搭在手腕上的手鐲，閃身躲過拍下的觸手，咬牙睜開眼睛，與觸手對上了視線。
和之前一樣，好像她的目光有什麽特殊能力一樣，觸手對上視線，就會慢慢縮回地面。
謝青案抽出短棍的手一頓。
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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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子有話要和監察委談，方圓兩三米都沒有人敢靠近，打擾兩位的雅興。
眼前的杯子在反覆水晶吊燈燈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痕。
清晰分明的光痕下，是一雙骨指分明的少爺手。
謝青案盯著那雙手看了幾秒，方才伸手接了過來。她細嫩五指捏著杯，對著沈公子微微舉杯，卻沒有喝。
“這應該是一杯無毒的氣泡水。”
修頓借用謝青案的視野，在意識海中掃描分析。
這會兒宴會修頓不適合露面，但架不住寧恒想害她的人十人少說有有八九人，只好讓他本體留在近地星艦裏，與謝青案視野共享。
“南江天境我熟，天臺上有一處很適合觀星。”沈公子儀態翩翩，“不知道能不能請監察委賞臉，共賞星夜。”
按照謝青案往常作風，這種男性邀約一般不會放在心上，不是“亂回風”糊弄對方，就是幹脆利落地拒絕。
但是，他姓沈。
前言不搭後語的言論在謝青案嘴裏滾了一圈，說出口時卻變成了：“好啊，多謝沈公子帶路。”
南江天境在寧恒富人星區也算是上乘，設計師大概是位極繁主義者，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覆雜古典裝飾，就連電梯的按鈕都是雕花水晶。
這可比首都星系的某些私人會所都要窮欲極奢。
沈大公子在前頭緩緩推開前頭的門，回頭禮貌伸手請入，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她分明清晰的鎖骨上。
沒有人能拒絕白薔薇的誘惑。
謝青案註意到了他的目光，指尖勾起耳邊一縷長發，在指尖看似隨意地繞了一圈，放手時正正好好將發絲落在了紋身之上。
隨即兩道目光在空中相撞，謝青案抵著對方略顯錯愕的目光，輕笑打破了僵局：
“還沒有問沈公子如何稱呼呢？”
“沈書荼。”
“謝青案。”
確實是沈家的獨生子。
謝青案收到修頓在腦中的提示，接過遞來的一支香檳，輕車熟路往人杯口一磕，仰頭抿了一小口。
“聽聞謝監察委來寧恒星系後，頗不順利？”沈書荼跟著低頭呷了口酒，懶懶地靠在躺椅鋪絨的靠背上。
他雖說與謝青案說話，卻放松地望著天，目光悠遠。
謝青案輕“嗯”一聲，“沈公子消息挺靈通。”
“既然都交換姓名了，監察委怎麽不叫我的名字？被首都星系的大小姐叫‘公子’，總覺得……如芒在背。”沈書荼的聲音帶笑。
“你不也叫我監察委？禮尚往來。”
沈書荼悶悶笑了兩聲：“那，謝青案。”
似乎是突然叫名字有點別扭，他聲音微頓，“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也沒想到表面禮數算得上周全的人會突然這樣提問，謝青案微微蹙眉，“我不是戀愛腦。”
“一見鐘情和戀愛腦有什麽關系？”
“我腦子裏沒戀愛這玩意。”
謝青案聲音偏涼偏低。
“我還以為監察委對我一見鐘情呢，初來寧恒就送我這樣一份大禮。”沈書荼輕輕拍手，門口忽地傳來幾聲沈重的腳步聲。
謝青案偏頭望去，入眼第一位顯然是被推著向前走的蘇木敏。
至於顧歡安，走三步還要往後退一步，大概是嫌她吵，嘴裏塞著毛巾。
就是這樣，謝青案還是能從她瞪人的雙眼裏幻聽出千百句源源不斷的罵語。
“這是什麽意思？”謝青案嘴角保留著原來的弧度，眼底笑意卻消失得一幹二凈。
沈書荼眉眼彎彎，翻手一壓，顧歡安和蘇木敏身後的四位黑衣機器人便將兩人往地上一壓。
“監察委剛上任就給我送來了這等大禮。沈某還以為，監察委對我一見鐘情呢。”
見謝青案一言不發，沈書荼繼續說了下去：“這兩位應該是監察委手下的人吧，今天下午在秋沙渚那一片轉悠，您也不難知道，那片是沈某的一點家產。招呼也沒打一聲，突然就出現在了沈某的私人區域，還以為是監察委特地送到我手裏的呢。”
謝青案笑著搖頭，眼神刮到顧歡安和蘇木敏時，忽地冷了下來：“這兩人身份，對於沈公子來說，也不難查吧。一個聯邦財務部部長的愛女，一位第七軍的走卒。和我謝青案，有什麽關系。”
顧歡安前不久剛查到哥哥背叛的信息，這會兒又聽謝青案把自己摘了出去，獨善其身。
雖說有過一剎那想明白這是謝青案的手段，但到底不安全感占了上風，怒目圓瞪，沖著謝青案“嗚嗚”道，像是有話要說。
沈書荼悠閑地坐了起來，重心移到撐在扶手上的手，好整以暇地沖顧歡安身後的機器人點了點頭：“拿掉，讓她說。”
不能讓她說！
謝青案當然知道自己這位從小被父母和哥哥保護在象牙塔裏的大小姐想說些什麽。
沈書荼話音剛落，謝青案就要開口。卻還沒等她先說出口，整棟南江天境便輕微地晃了晃。
說是輕微，其實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南江天境下面原來安安靜靜的樓層忽地炸開了鍋，原先悠揚舒緩的交響曲也戛然而止，只剩下幾聲不時竄上來的驚叫和尖鳴。
“沈公子……”謝青案到嘴的話沒有及時剎住，索性就說了下去，“沈公子博學多才，知道這是什麽嗎？”
這場地震顯然在沈書荼的意料之外，沒等反應過來，手腕忽然被扣住。他震驚道：“監察委，或許我們應該——”
“跑？”謝青案替他說完，緊握著他手腕的五指猛地加重力道，“把她倆帶上。”
沈書荼沒想到這位監察委到現在還想著和自己談判兩句，氣笑了：“監察委不是說她倆和你沒關系嗎？怎麽大難臨頭，還想著帶她們跑路？”
“當肉盾。”謝青案聲音冰涼，“出了什麽事情也好讓她們先上。或者，沈公子想做我的肉盾？”
沈書荼嘴上不饒人，手上卻非常誠實地示意機器人把地上的兩位提溜起來。“如果能為監察委這樣的才女做肉盾……”
沒等他說完，旁邊的玻璃吹花掛燈猛然一顫，叮叮當當亂亂撞在一起，破碎玻璃殘渣向四面八方炸開。腳下大理石瓷磚一片片龜裂，凹凸不平的地磚下似乎有什麽生物不斷向外拱動。
第二波震動開始了。
“跑啊！”顧歡安失去了身後機器人的掌控，撒丫子就要往門口長廊沖。
謝青案蹙眉，一把攔住了往前沖的顧歡安：“不對。”
她喚醒不了意識海裏的修頓了。
從她接手修頓到現在，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智核與主人的意識交流甚至不需要聯網，也沒有距離上的限制。
“這看上去，不太像是普通的地震。”謝青案扶著墻，“只有南江天境在震。”
沈書荼聞言，自天臺上往下一望。旁邊的幾座小樓絲毫沒有半分搖晃的樣子，街道上的車水馬龍也井然有序，和他們就像是身處兩個世界。
只有南江天境，不斷有穿著精致的貴客從門口尖叫著四散而出，跑得快的這會兒星艦已經點火竄了出去。
“這樓裏有東西。”謝青案腳踩高跟，劇烈震顫下難免有些站不穩。
手底下的墻面如有生命一般，掌心下不斷有細密蠕動，像是多足爬行生物在墻體裏活動。
“異體375。”沈書荼被斷裂開的地磚供地一踉蹌，跌跌撞撞往前沖了一下。
原先他站著的位置暴起一根光滑粗壯的觸手，像是察覺到眾人的目光，羞答答地彎了彎，滑溜地縮了回去。
“這什麽玩意？”謝青案怪異地看了一眼沈書荼，“你怎麽會知道它名字？”
沈書荼臉上鎮靜顯然更多是強撐著的：“我大學選修了異形生物，它喜歡從背後絞殺，跑啊！”
話音剛落，謝青案就覺得頭頂滴落了一坨冰涼粘稠的液體。
液體借重力勢能急速自頭頂滑落，糊了謝青案一臉。就算是她下意識閉了眼，還是有液體飛濺進了眼中。
“小心！”
耳邊不知道是誰在尖叫，聲音有些尖銳，或許是顧歡安。謝青案感覺自己眼睛正極速產生灼燒感，火辣辣的有些睜不開眼。
喜歡從背後絞殺。
謝青案一僵，忍著眼睛疼痛，轉過身來疾步後退。
原來在她身後的正準備享用美餐的觸手猛地一僵，輕微痙攣著摔落在地，拱了兩下又鉆回了地面。
“修頓！修頓！”
謝青案下意識揉了揉眼睛，灼燒般的疼痛隨著動作猛然炸開。
眼前模模糊糊的畫面如萬花筒般，隨著高頻率的眨眼和噴湧而出的生理性淚水，折疊呈色彩繽紛的色塊。
意識海中還是無法聯絡到修頓。
到底是她的問題，還是修頓的問題？
又或者是南江天境的問題？
容不得謝青案過多思考，身後的玻璃墻“嘩啦”破碎，鋪天蓋地落下的殘渣裏赫然騰起一條蛇形觸手！
她輕輕搭在手腕上的手鐲，閃身躲過拍下的觸手，咬牙睜開眼睛，與觸手對上了視線。
和之前一樣，好像她的目光有什麽特殊能力一樣，觸手對上視線，就會慢慢縮回地面。
謝青案抽出短棍的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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